他抬眼望着芫娘眼角的泪花,不置可否地嗤笑一声:“知道疼了?知道疼还逞什么强?”
“不疼。”芫娘被那药粉蛰得呲牙咧嘴,却仍旧强撑住脸上的笑意,“一点都不疼。”
这掌灶是她要当的,她才不疼呢。
陆怀熠似是轻轻叹下口气,只是幅度实在太小,任芫娘就坐在他身边也没太察觉得到。
他垂着眼帘,目光都聚在芫娘的指尖,不冷不热道:“我给你找个去处,想干什么由着你。”
“干嘛还要浪费时辰精力在这里切姜?”
芫娘望着他,只觉得他神情严肃,丝毫不像实在玩笑,不禁微微蹙眉。
“这怎么是浪费时辰呢?我哪也不去,我就要留在凤翔楼。”
成日喝到烂醉如泥的老孙能把南豆腐切成一团绣球,她就偏不信她切不出来:“这刀工练不出来,就是做了掌灶也得遭人笑话。”
她的话音还没落,一阵格外尖利的刺痛便忽然从指尖传来。
芫娘忍不住低呼一声:“噫。”
这刺痛也并非因为其他,全是因着陆怀熠在她手上狠狠倒了一大股药粉。
芫娘蹙起眉头,正要质问他究竟是不是故意的,便见陆怀熠松开她的手。
“这药上完了。”陆怀熠干巴巴地说一声,随即扭头拿着那芋圆豆腐冰地挖了两勺,不假思索地咬下去。
芫娘忍不住偷偷瞧他,见得一碗芋圆豆腐冰很快见底,便偷偷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