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若有了底气, 便会格外沉着,傅修安把宣平侯的书信烧成灰烬,转而到盥室沐浴梳洗, 待换上洁净的衣裳,才乘马车和宣平侯见面。
宣平侯夫妇心系雪棠,一进龟兹就乘马车抵达提前置好的府邸, 岂料看守大门的老仆道从未见过雪棠,只以为雪棠会过阵子才能抵达龟兹。
雪棠分明已经抵达龟兹,又为何没到回自家的府邸,那她又到底到哪里去了,是遇到了危险,还是安置到了旁的地方?宣平侯素来稳重,现下却慌了手脚, 遂急匆匆给傅修安写了书信。
傅修安一踏进大门,傅仪就紧急慌张迎了上来,他直直看着傅修安,开口问道:“你可是把阿棠安置到了旁的地方, 怎么连守门的老仆都未见过她?”
傅仪的疑问在意料之中,傅修安早就准备好了说辞, 他微微一笑,温声对傅仪道:“父亲莫要着急,阿棠一切都好。”
“阿棠打小就娇生惯养,儿子不放心她一人独居,遂把她安置到了儿子的府邸。都怪儿子疏漏, 未曾把这事告诉父亲, 凭白让父亲担忧。”
雪棠既安然无虞,傅仪夫妇便放了心, 雪棠和傅修安毕竟不是亲兄妹,男女有别,傅仪自不能让雪棠长期住在傅修安的宅子里。
他对傅修安道:“现下我们夫妇已然抵达龟兹,总不好让雪棠长期叨扰于你,我们这便把她接回来。”
话毕看向谢华莹,夫妇二人一同上了马车,随着傅修安向前方驶去。
傅修安虽不得龟兹王器重,好歹是龟兹的王子,府邸甚是宽阔轩昂,瞧见他的马车,门房忙把大门打开。
傅仪夫妇随着傅修安进入花厅,三人一入座,谢华莹便道:“阿棠这孩子果真被我惯坏了,世子都回府了,竟还缩在寝屋躲清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