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素里越是单纯娇憨的人,装傻充楞的时候越不容易被人识破,见雪棠那副模样,郑太后怔愣在原地,甚至开始怀疑起她的推测。
趁着郑太后怔愣的功夫,雪棠低声道:“皇兄的心上人果真生了一副好模样,可惜,我心眼儿小,容不得旁人比我生得好看,我不能拿那人如何,却能奈何她的画像,我已把那人的画像都烧了去。”
什么叫死无对证,现下便是,左右今日只雪棠一人见到了画卷,且她又把画卷烧成了灰烬,便是郑太后心有疑虑,也没法子再去探究事情的真相。
罕见的,郑太后生出了几分无能为力的怅然感,只觉得白忙活了一场,竟是让雪棠给耍弄了。
她气急败坏地剜了雪棠一眼,转身向豫章宫折去。
雪棠病了,这一场病来得又急又猛,沈离返回皇宫的时候,也尚未痊愈。
沈离一回京都便直奔长乐宫,踏进寝屋浓重的汤药味扑面而来,床幔挂在金钩上,一眼望过去,便可看到雪棠消瘦的侧影,以及床榻边盛着药汁的海碗。
沈离大步踏到雪棠身前,目不转睛凝着她,低声问道:“可是宫人伺候的不好,如何就变成了这副模样?”
雪棠连看沈离一眼都觉得恶心,目光直直盯着挂在床头的如意穗子,半句话都不言语,直把沈离当空气看待。
沈离自然知晓雪棠冷待他的原因,他原以为做好了万全准备,哪里能想到雪棠竟会和郑太后声东击西,闯入密室。
他一手端起药碗,另一只手去扶雪棠:“我知道你不高兴,但不管怎样总不能拿身子开玩笑,快起来把药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