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棠点点头,再顾不得羞憨,反手指了指左臀。
沈离会意,匆匆奔到门外传唤太医。太医来得很快,不过须臾便查看了雪棠的伤势。
雪棠本就伤得很重,现下又扯动了伤口,自会疼痛难忍,太医不仅重新开了方子,又留下一罐舒缓疼痛的药膏才告退离去。
沈离侍候雪棠喝了汤药,而后极其自然地去解纱布上的带子。
“皇兄——”雪棠急切地唤了一声,声音随即又低了下去,“还是叫凝枝过来吧。”
雪棠懂得讳疾忌医的道理,太医给她查看伤口的时候她倒是丝毫不难为情,可轮到沈离,她的小脸不由便染上了一层红云。
相对于雪棠的别别扭扭,沈离倒是十分坦然,他停下动作,温声说道:“天色这样晚凝枝早已就寝,她上了年纪,身子易疲累,妹妹还是不要打搅为好。”
凝枝跟贵妃年龄相仿,精力不济也是正常,沈离的话十分有道理,但雪棠实在不愿自己肿胀的臀部暴露在他跟前,于是转圜道:“凝枝姑姑既歇息了,便传芫荽过来,芫荽是凝枝姑姑亲手调教的,有她也一样。”
她自觉一番话说的委婉,可不知为何皇兄温雅的面庞忽得就严肃起来,只听他道:“我受伤时是妹妹在一旁衣不解带的照料,如今妹妹受了伤我合该投桃报李,可你为何总推三阻四,莫不是回了长乐宫便与我生分了?”
他言之凿凿,她反而因自己的小心思愧疚起来,又不好把男女大防的理由搬到明面上,只得出言安慰沈离:“皇兄莫要胡思乱想,你待我这样好,我怎会与你生分?你日理万机,原就极劳累,我只是、只是怕给你添麻烦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