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垂下双眸,打开手边的包袱,将里面的鞋子并一封书信捧到雪棠跟前:“贵妃唯恐公主受委屈,特从豫南寻了匠人,给公主做了两双藕丝云履。”
藕丝云履是以藕丝为原料制作的鞋子,数十个绣娘耗费两个月的功夫方能做好一双,千金难求。
自昭帝驾崩后,内务府再未给雪棠拨过藕丝云履,她脚上穿的鞋子,都是沈离让人送的。
雪棠虽不缺藕丝云履,却也知晓母妃时时刻刻都惦念着她。她接过鞋子和书信,心里甜滋滋的。
宫规森严,雪棠不敢在外面逗留的太久,只和傅修安说了寥寥几句话便匆匆离去。
京郊距皇宫不远也不近,一来一去耗费了近两个时辰,雪棠回宫时已到了用晚膳的时辰,她也顾不上回寝屋看贵妃的书信,径先进了饭厅。
所幸还没有开饭,她侯了一刻钟,沈离才进入厅内,沈离入了座,宫人才将饭食端到饭桌上。
二人相对而坐,沈离能清晰地闻到雪棠身上清冽的雪松味道,幽深的眸子沉了沉,随即又恢复常态,沈离看向雪棠,温声问道:“妹妹,你可有什么事情隐瞒于我?”
雪棠的神经倏得便绷紧了,诚然皇兄待她如珍似宝,她也不能拿母妃的性命冒险。她犹豫半晌,终是违心地摇了摇头。
“妹妹可不要说谎。”沈离凝着雪棠,声音比适才还要温柔。
雪棠愈加心虚,甚至都不敢直视沈离的眼睛,她垂下眼眸,低声道:“我不会骗皇兄的。”
“是吗?”沈离发出疑问,尾音拉得长长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