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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轻笑:“姜老虽是隋国暗探,但在世子爷身侧也呆十几年了,在走前心心念念的都是世子爷, 说活了一辈子最对不住的就是他了。说世子爷这孩子面上淡漠, 可心眼实诚着呢,认定了一个人, 满腹真心都会交托出去, 他受之有愧啊。”

楚引歌的心一动。

那个人确实如此, 对一个人好时, 如噼里啪啦的山火燃得人心灼热, 但他对她, 连脸上的淡漠都未曾有半分, 总是要凑上来贴着她, 棠棠长, 棠棠短

她忍不住唇角牵了牵。

“阿姐这是想到姐夫了罢。”

楚诗妍看她脸上砌起了笑意,从一旁的斗柜中拿出一本书,重新提笔,“来,我给你圈圈重点,哪几个体姿能让我的小侄快快到来。”

待从妍药铺出来时,日头已是高涨,炙到人背上已是辣酥酥的。

楚引歌站在门口等阿妍,不知是被暖阳晒的,还是被阿妍方才的事无巨细给交代的,已是面红耳赤。

不过阿妍倒是不含揶揄地跟她认真分析房中之术,还引经据典,说早在唐代就出了《大乐赋》,在此事上不仅男子可享受乐趣,同样提倡女子也要得到欢愉。

她像极了敦敦善导的医者,不掺和任何的偏见和调侃,还教导楚引歌行事过后的洁净。

在听闻都是世子爷擦拭之后,楚诗妍这才完全放心下来,笑着说了句不错。

恰好药厮有事上来寻她,楚引歌这才脱了身。

她等了片刻,见街对岸挂着“香饮子”的幌子,商贩吆喝着“乳糖浇尝一口,骨头都要酥一块;蜜沙冰来一碗,从内到外透心凉呦”。

楚引歌放眼望去,那冰沙上浇上一层蜂蜜,淋上香郁的玫瑰卤,再添了勺豆沙,看上去诱人十足。

几个姑娘已围在摊子前笑闹打趣地点着冷饮。

这天愈热,枝头的蝉鸣叫得愈欢,那冰沙就显得越清凉,越让人垂涎欲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