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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无暇顾及,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动作柔缓地将他侧身置于榻,慢慢卷起他的衣摆,几月前的三十杖棍的余痕还尚能洞见,现如今又多添了一道劈掌。

一股酸潮直冲鼻腔,她差点落下泪来,楚引歌俯身长睫轻颤,在他后背的伤处落下一吻,极柔,极柔。

都说百炼成钢也架不住绕指柔,但依她看,绕指柔能怎抵住跨万丈深渊的鲜衣少年郎。

晨曦破晓,她的泪终究还是顺着眼角落在那道劈掌之上,她在心中填满了他的名字,牧之哥哥,千禧长乐,如若不能,就愿你凡事万安。

天色清亮,云蒸霞蔚。

白川舟蓦然惊醒,他迅速撑起身,晃了晃脑袋,看向四处,早已没了楚引歌的身影。

“立冬!”

他双足落地,墨发垂落至膝,衣襟稍散,桀骜之气萦绕,看向奔着赶来的人,语气凛冽,“夫人呢?”

“夫人?”

立冬挠了挠头,“世子爷,夫人不是还在天语阁么?要不卑职将她”

话还未说完,他余光一掠,就扫到案几上的那串金灿:“咦?这不是库房的钥匙?夫人回来了?”

白川舟未语,抬眸看他,眼梢泛红,冷如寒霜。

立冬面色一变,噗通跪地。

与此同时,廊庑下的如春发出疑叹:“欸,这窗”

白川舟本不是爱听闲话之人,但今日似是心有所动,闻声,轻掀眼皮,往窗上望去。

庭中风静,光辉流溅。

那窗上贴了张斗方的红宣纸,上书“褔”字,笔酣墨饱,流风回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