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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来做何事都不为人道,今日已是多说太多了。

撩袍起身,迈步而去:“你母亲还给你带了些药,记得抹。”

楚引歌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,她再也受不住,膝行抱住牢栏,声泪俱下:“父亲。”

白盛清的身形一顿,驻步垂立。

“父亲,同我跟母亲说,谢棠不孝,今生恐难以报答她对我的好,愿来世能做母女还恩。”

她跪伏,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。

一声,一声在走廊回荡,似古寺钟鸣,伴着颤动的铁镣之音,声声催人泪。

白川衍不忍心,正欲开口,却听边上的父亲对狱吏说道:“将她的铁链解了。”

“可新帝那儿”

“就说是我允的。”

话落,白盛清就大步走出慎刑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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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五天内,来过宋誉,也来过阿妍。

他们不是一同来的。

宋誉的腿脚在那个雪天跪伤了,走路一瘸一拐的,可身姿倒是比之前更挺拔了。

他带来了一幅热闹不俗的画,是她和世子爷大婚之日的场景,宋誉背着她走在红绒地毯上,世子爷一袭绯罗蹙金双团喜吉服,嘴角含笑,清朗独绝,可多情的眉目却柔溺地紧盯着宋誉背上之人。

“我就说这人看什么都深情,你看他瞅个红盖头都温情脉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