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居高傲视,笑道,“不过这样死也太无趣了些,朕给过她选择,她不要,那朕就让阁主选。”
玉尘坠天地,寒鸦在宫瓦上嘶吠,整个宫阙都在陷入沉寂,只闻吠嚣。
“朕一直好奇阁主面具之下到底是何许人也,你若摘下面具,朕就饶她一命。”
皇帝说着不由地笑了,“连朕都觉自己太宽纵你们了。”
白川舟看着狗皇帝身边的侯爷,那背后是四皇子,阿姐,母亲和整个侯府,又往前看着楚引歌,她身上依然裹着他的仙鹤氅袍,对她来说,氅衣太大了些,都拖到了地,但衬得她更加娇柔。
珠钗别乌发,那是他送予她的彩蝶嵌珠碧玉簪,他还记得当时送了几支让母亲去选,母亲说棠棠带这个必定好看,眼下一瞧,美人香骨,如遗珠碎玉,气质濯濯。
他的修指微蜷,他多想抽出她的发簪,将她抱于软衾榻上,让那三千青丝如绸缎般铺落满床,和她缠绵至方休。
“棠棠,别哭啊。”
他从未在人前见她哭得这么悲痛过,梨花带雨,更见犹怜,他忍不住蹙眉,“别在这帮畜生面前哭,不值当。”
白川舟看到她手中的弓箭,知道这狗皇帝还给了楚引歌另一种选择,杀了他。
宽纵?真是个好说辞,好借口啊,若是她对他动了手,狗皇帝必对外扬言,是谢昌余党杀了阁主,谢棠必死,若是她不动手,那十八弓箭手早已虎视眈眈,齐齐对准了她。
今日这局,对他是死局,对她也亦然。
雪落得更大了。
“难得见办事冷酷狠绝的阁主如此犹豫不定,这天也下个没完,朕也冷了,就替你们做个了断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