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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她枕在自己的臂弯中,时不时去测她的鼻息:“可还会醒来?”

姜大夫的眸底掠过一丝惊诧,他还是头回见这小子这么慌张,前几个月,被侯爷打得差点下不了地,皮开肉绽,都不见他吭一声的,眼下自己的媳妇只是晕过去,声音都抖了。

他收起药箱,刚欲开口,就见世子爷面色一白:“这是没法治了?”

姜大夫心下觉得有趣,看他向来处变不惊的眸色有了惧意,也不逗他了,笑道:“世子爷放心罢,世子夫人是习武之身,筋骨顽健,她就是累乏晕过去了。”

白川舟有疑:“那夫人这烫意”

“亏你还跟老夫学了几日医,”姜大夫背起药箱,“悲则心系急,热气在中,藏于肤下,散了就消退了,对夫人也是好事。”

白川舟这才长舒了口气,关心则乱,他确实是乱了心。

“你这小子”姜大夫嗤笑他难得的不稳重,“我的问诊千金一次,你能不能别每回拿这样的小事叨扰我?”

“她的事就是大事。”

姜大夫愣愣,想不到侯府竟出了个情痴,轻笑了声。

尔又想起一事,敛了敛容,“过半月皇上又得派御医来了罢?”

皇上始终不放心侯府,毕竟他们身上淌着的是六城将军的血脉,若习武造反,恐是轻易就能将邺城侵占了,所以宣康帝每逢三个月就要派御医来把脉,看侯府儿郎是否偷偷习武。

白川舟颔首。

姜大夫从怀中拿出一黑瓷小罐,“以前那副药性过大,我看你的肤越来越白,应是和它的毒性有关。又新调另副,在把脉前服下一粒,应也能压下内力,不易察觉。”

“这个就没毒性了?”白川舟转着瓷瓶,面白如玉,衬得那双桃花眼更是浪荡。

“也有,不过你有了良人,能纾解了。”

姜大夫捋着胡须,看他有些不明,指点道,“小世子在不远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