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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揪着他的衣襟,停了手,咬着唇, 泪簌簌而落。

白川舟见她如此,呼吸一窒,顿觉语气过重了, 将她的双手捧于怀中。

半晌, 缓声说道:“你几日未眠,现在需要静养。只要我们相亲, 孩子总会有的。”

他从袖中剥了颗薄荷糖, 喂进她嘴里:“棠棠, 你这十余年做了姨娘的子女, 做得很好, 我不知道旁人是如何做子女的, 单跟我比, 就好很多你没有亏欠任何人。”

清爽的甜香在楚引歌的唇齿间漫开, 将她的浊气吞噬了大半, 她的心神渐渐平复下来。

她眼底的雾气逐渐散去,抬眼望向白川舟。

他正低头整理衣冠,五官轮廓瘦削,修指轻抬,骨节分明,敛个衣袂都似在调风弄月,他好像做何事都这么不疾不徐,游刃有余。

刚刚那般是真急了,她还是头回见他对她这样气懆。

但楚引歌知道,他只是想教她别自谴、自惭、自辱。

他总能教她许多事,教她别委屈,教她睚眦必报,教她不怯不自辱,拾起她骨子里的傲气。

他虽懒散于世人之前,可她却觉他的脊梁挺得比谁都直。

阳光从后方斜照而来,落在他的肩上,就像给他镀了层金箔,照得人世间都亮了。

她以前觉得光遥不可及,可眼下看来不全然,触手就是。

马车辘辘。

白川舟整衣敛袂,他心里比谁都想跟她有个自己的孩子,可是不该是这样的时刻,不该是她因他人的意愿将自己的身态放低,她是野蔷薇,就该活得恣意,不该被任何诉求捆绑拘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