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在雨天不好走,颠簸乱晃,楚引歌未醒,但眉头却微蹙。
“行得稳些!”白川舟冲外扬声道,“回府后将易健堂的姜大夫去请来。”
白川舟紧抱着她,贴着她的额头,不住地哆嗦。
“是。”立冬应道,他从未见世子爷有如此慌神之时,声色竟是颤的。
还好,楚引歌喝下两剂药之后,在酉时就清醒了,应该说,她是强撑着自己醒过来。
走出屋外,雨已停,夜已黑,没有明月星子,苍穹如晦,似能把人吞噬的深渊。
她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,以前她以为遇到天大的事,睡一觉就能有应对之策。
还是年少无知啊,有些事是就是无能为力的,睡得再久也改变不了,姨娘没了,就真的没了。
楚引歌疾步去了灵堂。
白幡祭幛围在两侧,短短半日还搭了座素彩牌楼,也就是“灵龛”,供桌上摆满香炉,花筒,鲜果,糕点
五福蓿糕是堆叠得最多的楚引歌的眸色一动,世子爷的心思其实细腻,在婚前他来吃早膳那会,姨娘多吃了两块这个,他就记在心里了。
灯火如昼,仿若将深夜的魑魅都挡在了灵堂之外。
楚引歌刚踏入,就闻到了从内传来的淡淡香烛气。
她的鼻尖泛酸,若是她来操持,恐是也没法像他这般将灵堂布置得有条不紊。
缓步迈进,她还未看到他,就听到了清冽之音:“娘,牧之答应您的都记着呢,我会照顾好棠棠的”
在一阵弥漫的烟气中,楚引歌看到了他正在烧纸,许是感受到了目光,白川舟抬眸望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