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盯着那离去的玄袍懵怔了会,阁主成亲了?
那他还要她的香荷,他的夫人不会生气?
走了两步才后知后觉地驻了步,姓谢?
他那满阁收集的都是谢昌的画作,又是个入赘的。
事情不可能那么凑巧,所有的偶然都在指向必然。
阁主,不会是谢昌的女婿吧?
也就是说,谢昌死了,剑师父的小师妹死了,但他们的女儿没有死,好好长大,嫁给了阁主。
楚引歌突觉欣慰,这人间已经太残酷,但至少,还有一个人没有死。
她这才展笺,这恐怕是他们在大婚前的最后一次传信了。
意外地是,他这次没有说些俏皮话,而是作了一副画。
是他跪膝替她的脸上涂药的那一次的景,可能是时间紧迫,也可能就是故意的,他没画他自己,也没画药瓶,而是只画了她。
画她半仰着头,长睫卷而翘,娇唇微张,泪盈于眶,双颊微红,青丝微拂。
她只记得那时的她刚挨过王氏的巴掌,心中有着无法言语的羞耻,一时没有拒绝他对她的悯恤,上了他的马车。
可可她不该是这般妩媚的姿态罢?
分明当时是正经上药,但被他勾勒一画,竟多了几分风流韵事之味,那芳香寸缕沿着笔墨都要溢出来。
这画上的女子也太不像她了,抬眸万种风情,似撒娇求哄的狐狸精,她怎会如此勾魂摄魄?
连楚引歌自己看了都心颤了颤。
不禁怀疑,难道她在他面前难道真是这副鬼模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