斜风细雨之下,她素手撑着一把十六骨的油纸伞,伫立在石拱桥上,目看远方的水墨山河,一袭墨绿随风飘荡,那素白披帛如蝶翼翻卷。
驳岸边的菡萏都失了色,碧绿烟波,湖心起了雾气,一片氤氲。
似轻纱朦胧,气韵流动,每一处点墨都摄人心魄。
楚引歌小心地探出一指,点了点那曼妙的背影,但指尖却不敢触到她,抬眸问白川舟:这是谁?”
她想到了天语阁阁主屋内的那张母女背影图,这女子和那张母亲的背影太过相似。
白川舟看着她,懒懒说道:“以楚画师的敏锐觉得是谁?”
“是他夫人,”楚引歌在脑中回想了下两者的背影,已经很肯定地确认,“这是谢师的夫人。”
白川舟轻笑了声:“可这幅赏莲图是谢师任职首辅期间所做的,他在为官期间没有娶妻。”
他凑近,对上她的视线:“楚编修的意思是,谢师在被贬为流民后,成了亲?”
他在步步引诱,带她去寻找真相。
楚引歌点了点头,只能这般推测,谢师娶了这画上的姑娘,还有了个可爱的女儿,一家三口,甜润美满。
但她还记得宋师父那日的意思是,谢师最后还是死了。
她的眸色一深,此事追究下去恐盘横交错,她本就是个不爱多管闲事的主,便不再去想这件事。
唯一点不解的是,“此画为何会在娴妃娘娘手上?”
从这图中就可以看出谢昌对此姑娘的关情脉脉,这确实是难得的佳作,但更像一幅定情画,纵使谢师死了,这画也应当在这女子的手中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