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都说他并非良人,连楚翎都用不可思议语气质问她,“他就这般好?”
语气里是对世子爷显见的鄙夷和难以置信。
他们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良善。
可她确实觉得他很好,不比谁差人一等,比任何人都要来得真诚,比伪君子要干净清白得多。
干净的灵魂是不会萎蔫的。
所以那一句“是啊”,是真真切切的。
她想在外维护他的体面,他的自尊,他就应当是那样矜贵高傲,笑看风华不知愁。狂妄又坦然。
但两情相悦确实骗了人,她是对他有那么一点喜欢,但情就罢了。
将自己全权交付给另一个人,太过无畏了。
她这么多年都是小心谨慎地活着,无畏这个词离她很远。她最无畏的那次,就是之前去藏书阁偷那本剑法,只是想得到生父母的线索,才不得不无畏。
但动情的无畏太过浪漫,浪漫到荒唐。
这不属于她。
所以她对任何人都不会动情的,何来相悦?
哄他罢了。
不过他好像相信了她的情,能如此毫不犹豫地帮她。
借到《赏莲图》是在意料之中的事,她本计划趁热打铁,跟他提一提关于新婚之夜分房睡的事,这样在十月初六那晚,她就可以拿着画去赴黑心阁主之约。
可她现在看他清风明月的笑容,对他们的大婚很是翘盼,竟心起了愧意,她瞬间就泄了气。
等下一次再提罢。
马车在楚府门口停驻,楚引歌正欲掀车帘,却听他叫了一声棠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