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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何她躲得远远的,不争不抢,自食其力,这些人还是要招惹她?

她站着没有动,眼眶却泛着酸涩。

还是不死心地问上一句:“按照世子爷所言,今日无论您说不说这桩事,我都要被嫁入侯府?”

“是。”

他应得很是从容散漫,但却将楚引歌的火彻底地勾了上来,驰突到脑门,头疼欲裂,浑身的骨头都浸了屈辱,嗡嗡作响,往外叫嚣。

她的声音发着颤,攥紧了拳头,切齿扬声道:“既如此,世子爷刚刚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和我求亲?”

还不是人为刀俎,她为鱼肉,任由处置,又作甚要唱这出求亲的戏码。

隔壁不知何人在听戏,咿咿呀呀的软语,更衬此处的荒唐。

白川舟重整腰束,衣冠齐整地走了过来,见她已是红了眼睛,眸底漫溢着不甘、忿愤、耻辱等等与她柔软之身悖违的情绪,却愈发让人催生怜惜疼爱。

他伸手扶正了她的帷幔。

“你要哭了?”

“才没”

话没说完,她的嘴里就被塞了一颗糖饴,带着点薄荷的清凉,齿颊生香。

“因为我不想你嫁得太委屈。”

他微微弯腰,和她平视,一改纨绔流风,语气和煦诚恳,甚至有些请求她原谅的意味。

“你是我未来的夫人,应当是第一个知晓要与我成亲的这件事,而不是从旁人处被迫得知。”

她在袖下握紧的指节慢慢松开了,神情可见地软和下来,贝齿咬过的下唇起了血珠,仿若一朵正急骤绽开的血莲。

她对自己倒是够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