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引歌一怔,这语气怎么这般宠溺
仲夏的浮躁一波波地推向她,让人的心也变得乱腾腾起来。
她不能在这个车厢内呆下去了。
原来撒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去圆竟是这般累人。
“今日好好养伤,赏你一日休,只是谢昌的事不可再往外多言,可知道了?”
他的语气温软,显得过于好说话了。
她有些不忍骗了他。
“是。”楚引歌乖巧答道,“卑职就先退下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
似是扯动了伤口,白川舟轻嘶,喘咳了几声,艰难地缓缓撑起身,纤睫低垂,在苍白的脸上铺了层浅浅的阴影。
他从案几上拿过两玉膏丢给她,“一个给你,另一个给你那友人,若那女贼真是她,似是左臂受了伤,若不是,这两盒你自己留着用罢。"
楚引歌一时凝噎。
他因救她被杖打三十,却还想着她的伤。
她还在这里骗他。
他好单纯。
她生平第一次对人产生了怜悯,他本性倒没那么坏,就是言辞孟浪了些。
下回去天佑寺给他祈个福罢,我棠慈悲。
就在她的纤指卸下钱袋之时,车壁被扣响:“世子爷可在车内?”
一道悦耳娇媚的声色漾入,脆如银铃,出谷黄莺。
这是世子爷的风流债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