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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诗妍怔怔:“这是怎么了?”

“怎么了?”王氏冷哼一声,“你问问你哥哥心里在想什么乌七八糟的事。”

楚翎一想到楚引歌脸上的红痕,也寒了声:“昨日我已去信给父亲,让他今早从梁县回来后直奔靖海侯府,我会在府门口等他,给阿妍退亲"

这哪是乌七八糟的事,简直大快人心,楚诗妍的唇角上扬,果然母亲说对了,父亲和哥哥对于婚事早有定夺,又猛喝了一大口鲜粥,但之后却越听越不对。

“阿妍及笄后,我也该成家了,届时会另寻它处开府,也请母亲这几个月对我未来夫人好一些,若是下次再让我看到,就休怪儿不顾母子之情了。”

声色是淬了冰的寒剑,敲骨剥髓。

言罢,楚翎就甩袍大步走了出去。

楚诗妍听得云里雾里,剥着虾迷迷糊糊问道:“未来夫人?母亲,哥哥这是要娶谁?”

“还能娶谁?”王氏双手掩面,再也顾不上在儿女面前的风度,长哽道,“他要娶二房从街上捡的那个小贱婢!”

楚诗妍手中的红虾掉落,滚了一地的碎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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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引歌让如春将膏药送到楚诗妍的院内,自己揽镜看了眼,脸上红得厉害,王氏扇过来时,那腕上玉镯又顺势剐蹭,竟有些血珠往外渗。

若不处理,恐会留疤,且左臂上也该换药了,便换了套浅水绿短襦长裙,戴上白纱帷幔出了府,直奔燕喜堂而去。

雨花巷口。

燕喜堂正对就是易健堂,同样是药铺,一个平民,一个名贵。

即便它们都是在一条街上,当面锣对面鼓的,但往两家店进出的穿衣打扮却截然不同,那易建堂的小厮穿得都比去燕喜堂买药的正主要光鲜几分。

眼下,易健堂门口停了辆华盖马车。

楚引歌扫了眼,装饰奢华考究,窗幔都镶金线暗纹,车厢外錾刻掐丝珐琅,铺张华靡,可想见内里更是豪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