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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敬回神,笑道:“你回来了?”又招呼道:“进来吧。”

胥姜进屋,也抬头看了几眼墙上那幅《松鹤延年图》,怀念道:“与几位先生结识,便是因为这幅画,转眼都快一年了。”

楼敬也不禁感叹,“咱们一家有这等缘分,还多亏了老杜,说来他可算得上是媒人。”

胥姜干笑一声,杜回若是听了这话,估摸着鼻子得气歪。

楼敬又道:“也不知他到何处了。”

“应当已至涪州。”胥姜接话后,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楼云春,又低声道:“算着日子,应当已至豳州三关了。”

楼敬摇头叹道:“平日在家嫌,如今离家又念。”

楼敬嘴上说着‘嫌’,可胥姜却觉得他是个慈父,很疼爱孩子。

楼云春性子内敛,表面看着不好亲近,可与他相熟之后,胥姜才觉他身上有一股率真。

这一份率真,便是最令她动心之处。

她曾疑惑,楼云春这份率真从何而来,后来在见过楼云春与父母相处后,便明了了。

这是一个恩爱又睦的家,令她既羡慕又向往。

胥姜盯着那幅画忽然想起一事,便对楼敬问道:“伯父,您每年寿辰,照月都会送这么一幅《松鹤延年图》么?”

楼敬闻言大笑,随后说道:“不是《松鹤延年图》是《寿星送福》,送了快二十幅了。往年旁敲侧击让他换,也只是换个画法,来来去去还是寿星,去年随口一说,他倒是领悟了,才给画了这幅。”

难怪这么宝贝。

“伯母没让他换?”

“你伯母跟他一个性子,心底嘀咕千百句,嘴上也漏不出一个字。他送什么,你伯母就收什么,也不说个好歹,一来二去送《麻姑献寿》,便成习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