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琼絮的眼泪早在听到许澄宁是真女儿那一刻戛然而止,这会儿又努力挤出两滴,嘤嘤地道:“可是这样的话,妹妹好可怜啊……这么大的罪过,爹爹包庇了她,会不会也受牵连啊?”
陆钦锋怒道:“我向诸位通知这件事,是来让你们想办法救她的,不是让你们权衡利弊的!文国公出征塞北,力战北厥,许澄宁为国争过光,为朝廷破过邪教大案,种种加起来,加上谢家百年世家的底气,难道还不够保她一条性命吗?”
“你说得对。”
谢老国公慢慢平复了自己的呼吸,可心潮依旧澎湃。
发妻的早亡是他心里不可触及的一抹痛,每每想到,音容未及脑海,泪已先下。可身为一族之主,他不能如此感伤,沉湎过往不可自拔,现实的一切都在催促他向前看。
这么多年,他与韩氏赌过书、画过的画、写过的诗,全部被他尘封在箱子里,不敢再看一眼。心中多少情意,都被他用在了他与韩氏的儿孙身上,他想要他们出人头地,延续韩氏血脉的一切优点。
所以他对酷爱舞枪弄棍的大儿和长孙恨铁不成钢,对才气斐然的谢琼絮种种包容,后来又对处处鄙陋的许秀春责之切切。
情意被分散出去,韩氏给他的印象便压在了心底最深处,随着春秋渐老,已经不怎么再冒出来,以致他在琼林宴看到许澄宁的时候,竟迟钝了,完全没有联想到她与韩氏的相似之处。
虽然一个文雅,一个明媚,但那眼底的透澈干净,是一样的呀。
“事关谢家,提审的时候必会让我在场,待我了解清楚情况,再求见圣上。”
第265章 从轻发落
女子扮作男子混入考场参加科举,还考到了状元,这是历朝历代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,大理寺把许澄宁关进了牢里,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置,大理寺卿姚管当即进宫。
他心里暗叹,寿王世子要他关照的人是个女子,他自己知不知道啊。现在事情已经败露,姚管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关照下去。
他进了勤政殿,将事情跟嘉康帝说了。
“是个女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