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入了城你们也好生歇一歇吧。”
马车驶入城中最好的客栈,亲卫入内与掌柜商谈包下客栈,温夏便等在车上。
远离郯城关,城中没有一丝战火所惊的气息,仍旧一派安居乐业的祥和,只是也免不得能听见不少关于战事的议论。
客栈楼下便是大厅,除了左边的掌柜台,对面设立茶室,供来往住户歇脚饮茶。温夏的马车就在门外,便也听见了他们的议论声。
“听说粮草过衡山时就被埋了,衡山离郯城关那么远,又离京都一千里,来来回回也不够折腾,只能在当地筹粮了!那衡州的郡守焦头烂额,你说,三十万人的军粮,怎么筹得过来!”
“你那消息都是今早传来的了,早过时了!我午时才听那边过来的商队说,当今皇上借着养伤要回城里过年,缺粮的是两条腿的兵,那坐銮驾的哪会缺!”
二人摇摇头,神态皆有不忿。
温夏虽然没有过问戚延的计,但从这话里能猜到这应该就是戚延的安排。
他早早便在等这场雪,以缺粮为由迁入城中,引乌卢轻敌,届时只要乌卢按他的路线进军,必会被困于伏击中。
她轻轻抿起唇。
亲卫办好了包场,待那楼中住客散尽,温夏才托着青影的手臂下车。地面许多化开的雪,自那客栈台阶上都全是长长的水渍。
亲卫将地毯一路铺到那客栈大厅,惹得人家掌柜都肃然穆立,打起精神来迎。
温夏缓步踏过地毯走进客栈,迤逦的裙摆未湿一滴水渍。她虽没有婢女在身边服侍,但戚延的安排事无巨细,连她不喜欢弄脏衣裙的小细节都为她留意到。
只是行到楼上,温夏嘱咐:“下次在外可以不必如此麻烦,赶路要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