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夏任他接过樱瓷汤勺,瞧着他用晚饭, 将那只喝了小半碗的鸡汤推到戚延身前,不言不语,只一双眼睛安然地看着他。
戚延这次倒未扭捏,爽快地喝了。
他今日神态间未再有昨日的颓态。
温夏待两人都用完晚膳才问道:“胡公公说皇上有惊喜给我?”
戚延薄唇噙笑,握着椅子扶手前后倾动身体:“你看,朕能动了!”
温夏怔住, 方才见他后背垫着软枕, 还以为他是强撑着在坐。
戚延毫不掩饰脸上的笑意, 来回动给她看。
温夏弯起唇角, 终于也开心起来。
“你能走了吗?”
“还不能。”戚延有些黯然,但道:“不过腿脚比昨日灵活一些, 师父说需要时日便可恢复。”
温夏轻轻“嗯”一声。
戚延握着椅背后藏着的鞋,不知要不要送给温夏。她如今一身高贵出尘,再穿这样的鞋已不适配。
“白日是他给你的信?”戚延握着扶手,假装不经意地说起。
温夏微顿片刻:“嗯。”
戚延紧捏着扶手,依旧是平常的语气:“哦,他说来接你?”
“大盛的每一处如今都已是战场,我温家都在战场中,来接我我也不会在此刻离去。”温夏没有正面回答戚延。
对于霍止舟,她信错了人,这些时日心间不提,不代表她就放下了。她会记恨霍止舟,会责怪自己为什么喜欢上了一个仇人,会愧对爹爹。战场让她一时不去想起这些痛苦,不代表她心里就不难过。
她杏眼落在戚延身上,依旧如往日的安静清婉:“你说你要庇护起天下子民,如今我不是大盛的皇后,我只是温家的女儿,我温家三个哥哥都为你守着疆土,我要你护他们平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