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说你欠我的吗,如今你我都是病体,我若吃不好这一日三餐,恐怕每日都该是软恹恹的,敌军来了连跑都跑不动。”她嗓音有一些动容。
戚延僵硬地松开手指,很害怕,又很迫切地想去看温夏。
他抬起头,她一头乌发只簪着两只竹筷,仍穿着小兵的葛麻袍子,细腰勒在空荡的袍子下,娇小脆弱,让人恨不得展开双臂紧紧护着。
她不施粉黛,素婉姣姣,一双如水的杏眼似含情凝睇,又像是极委屈地等着他。
戚延心软了。
早在昨夜凶她那会儿他就后悔了。
可他当时忍不住这废物般的身体,那会儿不敢把这么难堪的事暴露在她眼下。
他一点体面也没有了。
连三岁小孩都能控制的事,他竟然都做不了了,还怎么配得上她。
他连肖想她的资格都不够。
他恍惚想起那丰姿英俊的霍止舟,那人颀长卓立,不仅会画画,会吹笛,还使得刀剑……
戚延眸光黯淡下去,不敢再去看温夏,他垂下眼,忽然才瞥见床沿搭着他刚换下来的亵裤。
他飞快俯身去拿,藏进了衾被里,背转身:“朕忙完了再叫你,你出去吧。”
温夏终于还是走了。
戚延黯淡地朝她站过的地方望去,僵硬地松开衾被之下紧握的手掌。
胡顺却激动道:“皇上,您再弯个腰试试?您方才自己弯腰去拿裤头了!”
戚延一怔,方才那一瞬间竟然俯得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