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卢主帅代他们单于传话,说乌卢并未想侵吞整个大盛,只需盛国割让半数城池投降,并每岁向乌卢纳贡,此战方可休。
戚延当时都气笑了,一阵嗤笑过后便是萧杀的森冷。
他立在城墙上,一身铠甲铁骨铮铮,搭弓抬箭,直朝那主将射去,任对方再如何避闪,也是中了一箭,被士兵抬了回去。
昨日温家军严阵以待,乌卢中了那一箭却并未发动攻击,像是好整以暇,在等着什么来临,像是等一个可以给大盛致命一击的武器。
戚延总有一股难安的预感。
此刻听到陈澜说温夏在这节骨眼上回了北地,他甚至觉得她留在燕国更好,至少霍止舟可以护她。
未再听各将领分析战术,戚延起身去了城中牢房。
往昔繁华的宣州城中,街道上已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与商铺。
马车驶入府衙,戚延步入阴暗的牢房,端坐在亲卫抬来的太师椅上,一双深眸波澜不惊地睨着刑架上的宣城郡守李玮,通敌叛国的卖国贼。
中年男人血肉模糊,已不辨面目。
戚延的到来,他的酷刑又即将开始。
只听阴暗潮湿的牢营中盘旋不散的痛苦尖叫,戚延好整以暇,交叠着双腿坐在太师椅中,等着这人吐话,但半晌都没等到。
戚延有些不耐地“嘶”了一声,换了个懒散的坐姿,冷冷道:“他的嘴是比骨头还硬?那就剔一层骨给朕看看。”
那李玮闻言终于开始打颤了。
狱卒去磨刀,锋利的弯刀透亮得能反射出烛光来,靠近李玮时,他终于哭喊着招认。
“他们承诺等攻下半国便册封我们为诸侯,可以自己统辖两座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