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握住温夏的手:“回东都再说。”
温夏不着痕迹拿出手,换成搀扶霍止舟。
她有几分欲言又止, 但霍止舟脸色苍白, 随行太医也上了马车为他把脉诊治。
殷训说, 他们找到霍止舟时已是子夜里。他在那湖岸边度过了一日, 回不到草屋,也生不了火, 一身衣物皆被打湿,只穿着风干的薄薄寝衣。他那时便病了,发了整日高热,今日才退了一点,一有她消息就要亲自出来。
太医道他用病体策马,风邪入体,需要回宫好生医治。
温夏很是自责,也担忧霍止舟的身体,没有再说出她如今只想回北地的话来。
是啊,她以为她对霍止舟动了心,如今再也不会有戚延来阻拦了,她便可以留在这燕国了。
可昨夜与今日的戚延竟在她脑海中久久没有散去。
他身穿一身喜袍,亲吻她时极力地克制。
他说起虞遥的婚事,说起她在意的太后,说起他愿意为她一人改道,去做一个明君。
他踏出房门,广袖深袍衣袂飘飘,闯入光影中离去,把明明挺拔宽阔的脊背颤抖地留在她脑海里。
身侧霍止舟经太医施针,已经不那么眩晕,紧握着她手指。
温夏安静坐在车中,心中矛盾而黯然。
她好像变成话本里那生着美人皮的坏女子了,原以为可以抛开一切去接受四哥哥,重新开始新的生活。
可如今为什么她不愿再留在燕国了?
温夏安静地望着霍止舟,他一双漂亮的眼始终紧落在她身上,好不容易寻到她,他仍有些紧张,目中也生着润朗笑意。
紧握着绣帕的手指出卖着温夏的于心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