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大盛皇帝下令女子也能凭本事入朝为官,抛头露面经商也不得再受歧视!”
珠儿讲:“我们镇上都知道,那些男子笑话大盛皇帝,可他们凭什么笑话?这样的皇帝尊重女子!你们大盛的青楼暗娼都被查封了,他不许人再把女子当做物件买卖。我去县里采买时听那些读书人讲道,可惜他这改革史无前例,没能撼动教坊,只留下了官妓。不过他已经是奴婢心中英明的皇帝了,若我们燕国的皇帝陛下也能这般效仿,我们女子该好生存许多。”
温夏失了神。
他朝夕之间下这史无前例的律令,比先皇还甚。
封青楼暗娼……他是怕她沦落去这些地方?
珠儿在唤温夏,求温夏带她去大盛。
温夏回过神,怔怔望着这屋中喜庆的红绸,许久才道:“去为我备一匹马车,雇一名车夫,两名壮士,先送我去东都吧。”
东都中有她温家军的心腹。
珠儿高高兴兴地去办这些,回来朝她道:“姑娘,奴婢都准备好了!”
温夏环顾妆台上的金玉首饰:“这些都留给你,若不挥霍,应该够三五口人富裕地过活。我有婢女,如今也没有时间查你的身世,我家用人一向底细清白,便不能带你了。”
珠儿愣愣地望着温夏,忙跪下求情。
温夏目光温和,多年中宫之态,即便是轻软的嗓音也带着不容易置喙的力量:“多谢你这两日照顾我。”
她系上崭新的狐裘,是戚延留下的。
她穿出庭院,却听到府门外纷至杳来的错乱马蹄声,与一片铠甲摩擦的沉顿声。
一声马嘶之后,府门中冲进霍止舟颀长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