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唇轻启,戚延嗓音低哑:“替朕拟旨,册封温斯来为副将,攻打乌卢,不容有败。安排车架,后日回国。”
陈澜庆幸地松口气,忙去拟旨,但略有些疑惑:“只封副将,但主帅推选何人?”
戚延紧望虚空之处,一双黑眸无比锐利:“朕。”
陈澜与屋中云匿都赫然一愣。
陈澜万分疑惑:“皇上?您好不容易把皇后娘娘接回来了,就要去前线打仗?”
“她不是朕的皇后了。”
“以后,她不是了。”
戚延嘶哑地说完,一双眼仍紧望在帐顶虚空之处。
他似望见温夏温柔的敛眉,她彩虹下明媚的笑靥,她水流里绝望地把匕首刺向她的心脏。
一行泪滑出眼角。
戚延不愿哭,自古男儿只该流血不流泪。
他连五岁发烧醒来喃喃喊着母后,找不到人影时;他连马场骑射上夺了第一,被弓箭划伤的小手兴高采烈地护着第一名的奖励,只想送给母后,却也寻不到她亲切的身影时。
他那些时候都没有哭。
为何这几日却总是会忍不住泪流。
被匕首刺穿的手掌传出锥心的痛觉,戚延手上微微一动都会疼得钻心刻骨,可他还是忍不住握了握拳。
他以后再也没有妻子了。
他心爱的人不再属于他了。
他不敢留她。
他怕留下的只成了一具尸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