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失明的时候,他明明就没有担心过她,她又为何要担心他。
温夏背过身,回到屋中,找到一方粗巾擦拭沾灰的槐木方凳。
戚延把铜镜送过来,他习惯性地踏进房门,想起如今温夏的退避,微微抿唇,一时停在了门口。
“我进来给你放上,铜镜沉,你拿不动。”
温夏侧过脸颊。
戚延放下铜镜离开,带上房门,守在屋外。
须臾后,温夏打开房门。
戚延正要问她身上可有受伤,她往庭中张望,已先问:“我四哥还没回来吗?”
戚延沉沉提了口气,强行命令自己不要再动怒,嗓音无比冷静:“夏夏,你可有受伤?”
“我无事。”
戚延剑眉下一双深眸中庆幸几分,按着被箭射伤的手臂:“你帮我看一下伤口?”
他想说,他也会疼,她为什么抱着别人心疼落泪,她能不能想一想他,他才是她的丈夫。
“盛皇右手未伤,不能自己看?”
霍止舟冰冷的声音传来,他也从正厅走来,手上捧着些冬枣,还特意洗过,果皮上沾着干净的水珠。
戚延不悦地眯起眼眸。
“四哥哥,你去哪了?”
“去看一看路。”霍止舟面色凝重:“这是个死胡同,我虽没有再往前探,但前处应该是断崖,燕国多此地貌,短期内恐怕没有路。”
他淡瞥一眼戚延:“恐怕得在此地困多日,等候我的人找来。”
戚延音色冷淡:“前处是断崖,那屋中书籍文墨从何而来?附近可有湖泊?”
他在质疑霍止舟的话。
霍止舟不欲与戚延交谈,但也会回答他这些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