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夏轻弯着红唇朝他道着早些歇息。
回到紫宸宫,重新燃起炭火的暖炉催动了空气里一抹余香。
霍止舟心间几分怅然若失,但他眉目沉淡执着,薄唇笑了笑。
余生还长不是么。
他可以有许多时间陪她走出从前的阴影,往后让阳光都照在她身上。
擎丘行入殿中,呈上一份密报。
霍止舟看完,双眸布满萧杀寒意,一股阴鸷快意划过他眼底,也不过一瞬间,他周身便恢复帝王的深不可测。
这密报是从盛国传来的。
他易容了个替身在青州吸引戚延的注意,利用青州郡守见过温夏,让郡守传去了消息。而戚延赶去后,只能查到她上过一艘船,那船已经精心策划,沉入湖底了。
他怎么可能再让温夏落入伤她之人的手中。
也许是气温骤凉的缘故,霍止舟胸口又痛了起来,方才太医压制后的隐痛又变作了蚀骨的剧痛。
他一直不曾再睡着觉。
擎丘焦急地说去请御医,霍止舟紧声道:“无用的。”
他靠坐在龙床上,薄唇褪却血色,发出压抑的痛苦气喘。一双漂亮的眼睛覆着暗色,手掌紧按胸肋处,忍着这股剧痛。
擎丘十几岁便服侍着才几岁大的霍止舟,跟随他这么多年,知晓他一路有多不易,流下眼泪道:“皇上,让您别去送夏主子您非舍不得,她都不知道您抱恙在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