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夏问:“我记得温府也有这样一卷书, 是下卷, 还是九岁时在温府住过一段时日, 当时留下的。你可还记得?”
白蔻笑着说记得。
那年温夏求着太后去信给父亲让她回北地, 太后等待父亲回信的中途,见她着实在在皇宫里睡不好, 命许嬷陪她回温府住过几日。
“你去温府为我把下卷找来吧。”
白蔻领命退下。
温夏目送她身影行远,望着拎着箱匣站在檐下朝她无声禀着“已准备妥当”的香砂,搁下书卷起身,吩咐著文去备马车,她想去寺中敬一炷香。
来到上一次与四哥哥相见的寺中,温夏命著文在外等候,带着香砂一同进入一间慈悲殿。
霍止舟青袍玉立,见到她,目中欣慰喜悦。
温夏上前,唤一声四哥哥,微顿片刻道:“我去燕国只是暂时躲避风头,等大盛稳定,皇上察觉不到我了,我会回到我娘亲身边。我是自由的,四哥哥不能限制我的自由。”
霍止舟有些伤怀:“夏夏,你不信旁人,我总该信。”
温夏如今只是被戚延吓怕了,如果四哥哥只是寻常身份,不是皇帝,她自然不会说这句话。
但想起从前她对霍止舟的信任与依赖,那时候她完全只当他是哥哥,是一辈子的亲人,还在湖底救过她的命。那个时候,她是全心全意信任他啊。
霍止舟伤怀的神色让温夏有几分不忍,可为了今后,还是想将心中想法告诉他。
“四哥哥,父亲守了一辈子的大盛,作为他的儿女,我不应该去燕国。可我如今别无他法,你也是我的哥哥,我愿意去你的家乡看一看,但我还是那句话,我随时可以离开。”
霍止舟虽伤怀,但也朝她坚定地点头,他目中有些嘉许之色:“夏夏还是如从前有自己的主张。你懂得如何保护自己,我应该高兴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