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,她恨他了。
比大婚之日,被他丢下独自一人完成婚礼时恨。
比封后大典上,她一人独自受封时恨。
比被赶去青州时,只能靠看着娘亲与哥哥们的信一个人过春节时恨。
……
屏风之外,玄色的身影并没有消失。
戚延僵立着,温夏的恸哭声比武士的剑还锋利,刻在他心口处,竟窒息的痛。
他行上前想伸手去安抚她,帐中人埋在枕中,单薄肩上皆是他留下的红痕。
他僵硬地收回手,忽然无比懊恼这两日里如此欺负她。
他明明不是要逼她怀上子嗣的,他曾研究过几个早死的太妃,他们都是过早生育落了病根。他并不是想要温夏现在就为他生儿育女,最开始知晓她体寒时,他只是想要她先调养出一个好身体。
可她不该骗他,在得知她骗他时,听到她说那句不愿为他生育时,他多痛苦,多愤怒。
脚步僵硬地停在原地,她的哭声终于渐渐小了,断断续续,压抑着哽咽。
戚延猩红着眼眶,僵硬地松开紧捏的扳指,无声离开了寝宫。
第45章
戚延一整日没有再回乾章宫, 都在清晏殿处理政务。
他的脾气忽然异于往常的暴戾,狠狠把奏疏扔在臣子身上, 对一个小失误,他竟震怒得似要抄了别人满门。
直到胡顺颤颤巍巍来禀报,说皇后没有下过床,蜷在衾被中也未入睡,似在发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