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哄得我都觉得,自己可以跟他相安无事地过余生。”
……
偏殿窗下一隅,光影黯淡处,挺拔修长的身影一动不动。
戚延的轻功向来好,潜入自如,不会被人发现。
可这空寂的偏殿里,屏风外的交谈声实在太过清晰。
清晰到所有语言都似一把长剑,比武士的锋利,比剑客的无情,刺在他心口,狠狠的。
流不了血的伤口,竟比流血的伤口还要磨人。
他僵硬地立在这团暗影中,阳光自窗柩洒下,一束束光落不到他宽肩上。
他愤怒,他难受,甚至明明应该暴戾到冲出去质问温夏才对。
可双腿却似灌铅,挪动不了分毫。
殿外,她的嗓音一贯低柔清甜,连吩咐宫人的声音也是甜软的,可这一刻戚延没觉得它们带着温度。
她说,去煮一壶乳茶,再做一些糕点,送去乾章宫探探。
戚延喉结滑动,暗影当中,他的眼眸也似一望无际的沉夜。骨节泛白,手背青筋暴起,他死死捏着手上的玉扳指。
所以他爱喝的乳茶,原来都不是她亲手做的么。
她说,她不愿生下他的孩儿。
他不明白啊。
他明明已经对她这么好。
第44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