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延便屏退了宫人,挥手让她坐。
温夏行入他长榻前,被他拉过手掌,坐在了他身侧。
要假装对他好,她是做足了心理准备,可面对戚延这张冷冽的脸,她沉默了许久才拿出骨气来,一贯如常的低柔嗓音:“你的脸,还疼么?”
戚延微顿一瞬,蓦地笑了,微挑眉:“皇后的手就似挠痒痒。”
温夏心底一片清冷,温柔杏眼却是如常:“她们劝我,臣妾扭捏了许久,终还是应为这一掌给你道歉。”
戚延有些意外之喜,一身锐气似都削弱了般:“朕若想动怒,那夜里便动怒了,你只要别下回再哭着扇朕就成。”
温夏面颊一红,黯然敛眉:“臣妾还以为皇上收郯城兵权是因为记恨臣妾。”
“不是。”戚延握住温夏的手,深目紧望她:“朝堂上的决定朕还没有这么儿戏。郯城关的兵权……是朕自己想收。”
温夏未想戚延会如此直接。
“你是温夏,可你更是皇后,今后余生也都作为大盛皇后存在,那朕问你,这兵权朕不该收回?”
温夏沉默片刻:“于温家,我会站在温家儿女的立场,不希望家族势弱。于您的皇后,我不该干涉朝政,应以夫君为大。”
戚延指腹摩挲着她纤细手指:“朕不会太削减温家势力,放心吧。”
温夏的心中只余一片薄凉,温声道了谢。
“你来此就是为了看朕是不是因你生气?”
“那腰带我不知你喜欢什么。”温夏盈盈抬眼,眼底温柔流转,在戚延的视线交织时,却率先如常地移开目光,示意白蔻将乳茶端来,又拿过托盘中的软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