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忽然停住了。
她也没有见过娘亲对爹爹好。
许映如永远都将温立璋奉为将军,奉为家主。即便温立璋一个月才回府,住在书房,许映如也只是命厨子多做好菜,半夜备上暖羹让下人送去。
她自小都不曾见过恩爱的夫妻如何相处,怎知晓如何拿出这份好来。
白蔻道:“娘娘只是陷在心里边了,心里放不下从前受的委屈,才不愿对皇上好。娘娘想想,您幼时是怎么对皇上的?”
温夏一时怔住。
是啊,她五岁的时候一心要把餐桌上好吃的都留给戚延。
太后赏赐她的宝贝,戚延明明都有,她却愿意留着,等他历练回来兴高采烈踮起脚尖送给他。
他被罚跪,她偷偷带给他许多吃的,小衣衫的肚子处都塞得鼓鼓的,一样样拿出来让他选,他一向挑食得厉害。每一次受罚,她都陪着他一起跪,哪怕下着雨也舍不得这么好的太子哥哥淋雨。
她那时是对他很好,可他呢?
越是想到儿时她做的这些,她越会觉得戚延没有人性。
香炉里的沉香熄灭了,最后一缕白烟薄薄散开。
温夏沉默了许久,终于道:“为我梳妆吧。”
白蔻的话也许是一条路。
一步步将戚延引入她温柔的陷阱中,凭什么不能算是报复呢。
宫女为温夏梳妆绾发,白蔻便择身入了库房去挑戚延曾赏赐的首饰,抱着匣盒出来时,香砂不满地站到白蔻身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