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徐太医,坐。”温夏却打断了白蔻,朝女医道:“去岁双目失明,看不见时心中彷徨,是徐太医耐心为我医治,给我希望。”
女医眉目谦逊,道着“不敢”,安静地听着。
“那次雪中伫立良久,我也患了风寒,想来我的身子寒气极重,是不适合怀上龙嗣的。”温夏伸出手腕,安静望向女医。
女医怔片刻,对着她眼神,明白她所言,忙垂下头去:“微臣再为您把脉。”她诊完脉起身:“微臣明白了。”
温夏如释重负。
让白蔻去请太医,她不是想看身上的红印,是想避孕。
她不愿为戚延生儿育女。
至少当下不愿。
太医院那么多太医,她没有选中随她去青州行宫的老太医,而是选择了眼前的女医。徐华君寒门出生,立足太医院虽凭医术,但想走下去也诸多不易。温夏当然也是看重去岁失明时,徐华君对她细心的调养,才愿相信此人。
避子汤端来时,白蔻仍有些顾虑,想开口劝时被香砂拉住胳膊,香砂无声朝白蔻摇了摇头。
温夏未置会,仰头喝完碗中汤药,绣帕掩了掩唇,含入一颗蜜饯。
起身行至梳妆台前,镜中女子脖颈修长,白皙肌肤上却蔓延着几块红印。温夏命白蔻拿狐裘遮掩,虽时节不对,要去给太后请安也只能作此打扮。
妆台上摆满温夏从前所戴的金玉翠钿,她已许久未曾佩戴这些首饰,挑了一套翡翠四凤头面,珠翠环绕之下,恢复往昔雍容华贵之美。
这耀眼浮光,香砂瞧得都呆愣了,经白蔻提醒忙回过神:“奴婢在青州呆太久未见过娘娘了,娘娘此番打扮真美!”
温夏对镜莞尔一笑。
门外传来交谈声,著文入内禀报,是胡顺来送皇上给的赏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