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温夏陪过他啊。
阮思栋道:“皇后性格温善,你都已这般低头表态了,用不了多少时日,她应是会放下过往。”
戚延轻扯薄唇淡笑了下。
回乾章宫后已是深夜,胡顺来道,温家大军还有四日便可抵京,礼部在安顿如何迎接,朝臣的意思是,希望由皇上亲自在宫门内迎接,以示嘉诚。
若搁在以往,太后来安排戚延此事,戚延定会逆反,绝不去迎。
但自温夏回宫后,太后好像一瞬间便在戚延的生活中销声匿迹般,除了前几日那夜他歇在凤翊宫时来传过几句话。
他的母后深刻地明白,她的存在就似戚延心头一根刺。只要她不出现不打扰,戚延便可多接受温夏。
今日腮帮子疼,戚延连饮水都痛,淡“唔”一声答应了,摆摆手让胡顺下去。
他本欲早早安寝,但兵部急报入朝,说郯城关副将饮酒大醉,致使郯城关把守不严,令乌卢千人骑军入城抢掠,夺走许多粮财物帛,掠走流民。
戚延已换寝衣,正挽袖净面,闻声脸色一变,俊美面庞皆是愠怒。
他厉喝:“何时的事?”
“两日前。”胡顺惴惴禀道:“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报,温将军已领军去夺抢掠之物,要给乌卢教训,还递了请罪书,他管教不严,甘愿领罚。眼下兵部几位大臣正在殿外,等候召见。”
戚延紧绷薄唇,披上龙袍步出寝宫。
乌卢乃草原蛮邦,与中原两国几十年未曾征战,只敢干些烧杀掠夺恶举。郯城关素来戍卫森严,历代将士从不懈怠,已数年未遭此事。
如果是防御不敌失守,尚有可原。
但却是因为饮酒大醉,几万士兵敌不过千人骑兵,被夺了物帛不说,连人也被抢了,让大盛国威何在,边关百姓如何安稳度日。
因酒亵职,不管这是不是战功赫赫的温家军,都足矣军法严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