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延饮了两杯,转头问她:“皇后不饮?”
“臣妾在凤翊宫已经用过膳。”
他未再开口,接过胡顺递来的绀紫色手帕拭过薄唇,又折身去屏风后。
温夏知道戚延的习惯,他很爱干净,吃过东西必先洁牙,但他嫌杨柳枝刷不干净,故而那年便自己琢磨出一柄刷头。以骨替枝,在其上钻孔植入马尾,做出毛茸茸的刷头来。那年先皇甚是高兴,朝中大臣称他做的刷头为牙刷,不少太医争先以各种药材制出牙膏,洁护牙齿。
戚延有一口漂亮的牙,笑时皓齿灿然,温夏五岁之后很讨厌他的笑,从未觉得他笑时好看。因为他每次那般粲然的笑,便代表她要遭殃了。
温夏起身停在那只张嘴要接橘子吃的胖猫面前,望着这摆台游神,连戚延何时回来的都未察觉。
“喜欢就拿去。”
温夏被他低沉嗓音拉回神思,转身摇头,视线所及之处,见他腰间玉带奢贵精致。帝王御用之物,果真与她所见的哥哥们日常佩戴之物不同。
戚延却顺着她视线垂眸,望向他腰间。
温夏抬起头,撞上他意味深长的目光,脸上一烫,稳中作慌地后退一步,并未多余去解释她只是觉得好看,想给四哥哥做一条。
戚延微抿薄唇,并未探究她方才视线,道:“你平日饭后都做什么?”
“臣妾与虞姐姐散步,或是弹琴,看书。”
“虞遥。”戚延若有所觉般,依旧问她:“你爱听戏,往后可在宫中听戏,朕不会再制止。”
温夏沉默片刻,往昔被他训斥骄奢纵乐,不顾中宫职责的过往,好似就能在他这句开恩里化去般。
她什么都没有再提,只扶身:“臣妾谢过皇上。”
“朕用过膳会去练剑,你可愿前去一观?”
温夏抬起杏眼,戚延目中强盛之气就似在说这根本不是商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