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知她躲不过的,嫁给他时,不已做好了一生不被他尊重,不被他所喜的准备了么。
此刻听到他这些话,她没有动容,也不像白蔻安慰的那般娘娘终于苦尽甘来。她只有一种对自己的可悲。
他的话,更似嘲讽,对她这一身知书达理,琴棋书画,待人接物的讽刺。让她明白她只是一尊精致的花瓶,可以被帝王所喜,然后妥善地安放。
那就如他这般吧,反正她已躲不过去的。
温夏甚至开始想,看他能喜欢这副皮囊多久,一个月,半年?总不可能如他欺负过的这十二年之久吧。
也许是她气息越来越乱,戚延的嗓音终于有些愠怒了。
“朕命你睡觉。”
“臣妾不睡。”
“现下已子时了,你不睡觉,明日如何经受长途跋涉?朕说了不碰你。”
温夏心中一片冰凉,只是嗓音依旧如寻常的轻软:“我裙子脏了。”
戚延顿住,他已坐起身:“朕下车,你先换衣吧。”
“换了也无用,臣妾都没有沐浴过,没有沐浴,臣妾不碰干净衣裳……”温夏说着,带着一些委屈。
戚延似在这话里消化了许久,终于点燃了烛灯。
四周清晰,温夏有些慌乱。
戚延端坐在矮案旁,睨着她道:“朕带你去沐浴。”
“臣妾不去。”她紧攥着衾被,美目慌乱。
戚延忍俊不禁笑了:“收拾好衣物,朕带你去附近城中找个沐浴的地方。”
温夏有些诧异,白蔻不是说梁鹤鸣道附近的城中有一百里路么。
戚延已经下了车去。
温夏想说不用,掀开车帘,对上戚延不容置喙的眼。
白蔻收拾出一个包袱,跟在温夏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