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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鹤鸣比阮思‌栋嘴钝,不会说那些一针见血的话,见戚延不承认,他也不是爱追问、逼人出丑的性子,何况这人还是皇帝。

梁鹤鸣便拍拍衣袍上策马赶来的灰尘:“那走啊,回客栈,我为你开的天字一号房。”

“这是朕的行宫,朕的地盘,朕住什么客栈。”戚延已起身,挺拔身躯消失在殿中。

梁鹤鸣:“……”

今夜,注定是一个难眠夜。

临凤居偌大的庭院中,主殿蜿蜒至寝宫,仍亮着明晰灯火。

温夏躺在床上,却未能入眠,屋中仍亮着一盏宫灯。白蔻也得了令,支一张矮榻睡在屏风外。

只因温夏害怕,一个人不敢入睡。

今日差一点‌就被黑衣刺客劫去,对方明显冲着她来。

而且方才‌宫人来报,戚延已宿在行宫。

他所在之处,与那些黑衣刺客带给她的畏惧,又有何异呢。

“娘娘,您睡着了么?”

“不曾。”

白蔻问:“您伤口可疼?”

“我不疼,能受下。”

白蔻道:“也不知香砂现‌下如何了,还有皇上,若这一回皇上因此伤了龙体,留下病根,以后岂不是更有理‌由欺负咱们凤翊宫了?”

温夏疲惫地阖上长睫,侧过身,白皙脸颊枕着手背,忽又吃痛地拿出手,指上有些擦伤,只能平躺。

“娘娘,皇上今日救咱们,您不觉得奇怪么?”

温夏悠悠道:“是挺奇怪,许是青州的风大,他吹抽了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