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何罪?”
“臣妾初临青州,心中彷徨,故求了家中兄长将二百温家军调入行宫,供臣妾驱使,兄长拗不过臣妾皇后之威,只得被迫答应。私自调遣士兵乃重罪,臣妾不敢隐瞒,只求皇上降罪给臣妾吧。”
轻软的嗓音说出这些坚定的话,温夏垂着头,只听候发落。
她猜测行宫中的温家军不会瞒住戚延,只能前来先揽下罪责,害怕戚延降罪于哥哥。
而她在揽下这罪责前,已命著文快马加鞭传信给太后,说明今夜原委,只能请求太后的庇护了。
殿上寂静无声,温夏心生彷徨。虽然身处后宫,可这些年太后从未让她跪过。此刻只觉双膝磕得又冷又痛,低垂的脖颈上,伤口也痛了起来。
她不觉得自己先认罪是聪明,她此刻更害怕。
哪怕今日戚延出手救了她,她也不认为他会再给她多少幼时的情分。
那他今日出手相救,是念在幼时的情分上么?
她未等候多时,殿上戚延低沉的嗓音已传来:“退下去。”
温夏微怔,不明所以之时,以为是让她退下,余光处却是御前侍卫与一众宫人无声离开大殿的身影,身后白蔻也不得不跪行着离开。
头顶似悬着利剑,哪怕温夏看不见,也知这双漆黑无底的深邃眼眸正紧罩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