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边风声狂啸。
温夏在这剧烈的颠簸里,没有再听见青影的声音,狂风掀起的车帘外,只有那驾马的黑衣壮汉,再看不见暗卫的影子,车马跑得越来越远。
温夏不觉得自己有何仇家,如果非要有,那只能是戚延,或者是温家得罪过的人?
她已在这颠簸里撞伤了额头,擦破皓腕。恐惧过后,望着这黑衣人的背影,颤抖地咬牙问:“你究竟是何人!”
“您坐稳了。”黑衣壮汉道完这句,狠一抽打马鞭。
望着越来越黑的道路,温夏没由来想到了五岁时被关禁的漆黑房间,也在这恐惧里想起方才见过的戚延。
他明明那么恨她,可今日撞见,他竟没有开口罚她,放了她离去。
这会是他派来的人么?如果劫走她,毁掉她清誉了,是不是就可趁此废后了?
他戚延,真的能做出这种事么?
眼眶红透,温夏流下眼泪,忽然拔过白蔻头上发钗。
她将发钗抵在脖颈间,掀开车帘扬声道:“停车,否则我就死在……”
话音未落,只听嗖嗖的箭声传来,眼前黑衣壮汉身中一箭,闷声载下马车。
而温夏手上发钗在颠簸中划伤了颈部。
疼痛尖锐地传来,也感觉到滚烫的液体很快被风吹凉。
耳边呼啸风声汹涌。
一道玄色身影凌空掠向马车。
温夏只觉腰间一热,被滚烫大掌揽紧,整个人一轻,身体已脱离马车,踩在半空。
她手中发钗被这滚烫大掌拿走,她下意识地忙腾出手抓住能握到的东西,紧紧攥到这人衣衫,害怕地躲向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