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亲自送她出城门。
城门的两头,一面山水遥远,一面繁华如锦。
太后在马车上不住握温夏的手,也许除了分别,更多的是身处高位却无能为力的自责与痛心。
“母后,您要保重凤体,夏夏要您每日都吃饱,您别总是不吃东西。”
“夏夏会想您的。”
太后目中含泪,紧紧抱住温夏。
宽敞华贵的马车缓缓驶离,随行卫队浩荡壮阔,戚延终究没有用寒酸打发她。
直至驶出很远,温夏才擦干了眼泪,只是目中依旧伤心难过,靠着车厢软枕,黯然搭着长睫。
白蔻与香砂坐在左右,安慰道:“娘娘,您别伤了身子,我们始终会再回来的,太后娘娘会为您撑腰。”
樱红唇边笑容苦涩,温夏道:“回来,你们想回来么?我倒是不愿再回这皇宫受他的欺负,我听着他的名字就烦。”
她声音软糯,一向说这样的话也不会让人觉得是在发脾气,可这确实是她的怒,她的恨。
这一去,温夏只希望远离戚延,多得些清净日子。
一路行车,虽觉颠簸倒也能受住。
温夏九岁时温立璋便教她骑过小马驹,她骑术擅长,又长途赶路过多回,倒不觉沿途受罪。
陌上山林间,沿途生着不知名的野花,淡雅的紫色,开满阡陌,很是悦目。
温夏唤了停车。
著文得她示意,摘下路旁一捧野花送至车厢,队伍才复启程。
温夏手捧野花,馨香沁鼻,心情瞬间大好,取下一朵让香砂别在她发髻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