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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母后,我不是想向您告状,我就是丢了脸面,无颜见人。”温夏意识到此番是来探病的,收起难过情绪,她担忧凝望太后病容,昔日冷静持稳的美妇如今面容苍白。太后待她如亲生,温夏自然心疼太后,到底是红了眼眶。

“母后,夏夏侍奉您用药,您快好起来,夏夏看不得您受罪……”

陪伴太后许久,温夏才起身离开长乐宫。

临走时,太后嘱咐温夏勿要担忧,一切皆有她撑腰。

待温夏远去,许嬷服侍太后道:“主子睡会儿吧,您得歇息。”

“睡不着,戚延那逆子,当真未曾学到他父皇的半分贤德。”

“幼时的皇上还是很像先皇的,若要奴婢说,皇上身上这股劲何尝不是昔年的主子呢。”

太后无声沉默。

许嬷见她憔悴面容上忧思未减,斟酌着道:“太后,方才小皇后梨花带雨,我见犹怜。皇后是真长大了,出落得天姿国色,又温柔可爱,奴婢瞧着皇后娘娘用心服侍您,都欣喜动容。”

太后面容霁悦,浮起笑意。

“皇上不曾见过娘娘,夸新入宫的丽嫔娇媚可人,可奴婢见了那丽嫔,才知不过是泥下之尘罢了。若皇上见到咱们娘娘,应才知道何为倾国色。”

太后道:“你想说什么?”

“奴婢是想,既然让皇上去见娘娘无用,那就咱们使把劲,撮合他们成真夫妻。合欢散之药,催人动情,必要男女合欢才可解药,且药力磨人,再健硕再有定力的男子,皆都跨不过那情动之关。皇上血气方刚……”

“不可。”太后打断,坚决道:“这般伤的不是夏夏?哀家决不允许夏夏受伤。”太后面容深邃难辨,经年沉痛都在这双凤目中翻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