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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延大喝吉祥入殿,将月牙软枕扔在吉祥头上。

“这么多年了,怎么会有此物?”

吉祥忙惶恐回想,应该是许嬷所置,这就拿去烧毁。

他哆嗦地退下,寝宫又归入诡异的寂静。

这寂静之下,戚延心头的郁痛越发清晰。

由不得他多思,吉祥已在屏风外禀报道:“太后在合章殿召见了几位老臣,可要奴才前去阻拦?”

戚延轻扯薄唇,发出无声冷笑。

太后此举该是赶在他废后前头,让那些心腹老臣在朝廷阻拦他。

他未让吉祥前去阻拦,翻过身,抱紧一蜜瓜软枕。

戚延知晓,帝王是不存在喜怒哀乐的,尤其是他这样的帝王。

在朝臣眼里,他只应该有怒,不配有享乐,也不会有哀伤。

怀中蜜瓜柔滑软腻,熏制过安神香的棉絮沁出清淡馨香。戚延拥紧软枕,阖上长眸。

偌大的乾章宫,今夜格外寒凉。

第19章

翌日清晨,戚延已宣布今日会上早朝。

他一早便已起床,只洗漱罢,连龙袍都不曾换,玄色寝衣外披了件貂裘大氅,端坐书房御案前提笔写废后诏书。

最先闻讯赶来的倒是他那两个友人。

阮思栋脸都未洗,一早便被父亲长宁侯踹来,见戚延果真奋笔疾书,连请安都顾不上:“不是,你这是真要废后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