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躺回衾被中。
屏风外,几个老臣互相对视,默契地谁也没出头争辩,招呼内侍安静抬走了满案奏疏。
丽嫔拢着雪白狐裘侍立在寝宫门侧,下意识往里探头:“皇上,臣妾进来跪着可好?”
哦,还有个人。
戚延侧过身,自然是听见了,也未应答。
吉祥深谙圣心,示意丽嫔进殿。
丽嫔一阵窃喜,忙跪在了龙榻前。
这是她距离龙床最近的一次,自然欢喜。
戚延这一觉被吵醒,也能感知到帐外陌生气息,心头恼吉祥擅作主张,但知晓那些不会善罢甘休的臣子,并未出声斥退。
果然如他所料,不过一个多时辰,那些被抬走的奏疏去而复返,只不过少了许多。
不过才十份摆在那,随便批个“已阅”也就一盏茶的功夫。
戚延起身,长臂伸展:“替朕更衣。”
丽嫔想来侍奉,试探性地拿来腰间玉带。
戚延闭目凝神,虽排斥这股陌生气息,但并未出声制止。
他向来会演这些戏。
这后宫妃嫔皆遵他意,即便每次侍寝都是跪上整夜,也都十分甘愿,张张面孔都是仰慕之色。她们时常与皇后反着来,都知晓她们越是与皇后不睦,便越合他心意。
戚延先去用膳,未理会那些奏疏。
丽嫔一面盛汤,一面止不住唇角悦色。
她已经连续侍君五日了!
放眼后宫,仅此她一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