玩味非常。
林嬛登时烧红了耳尖,抿着唇,努力不去想,仿佛只要她伪装得好,那些事就会跟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然那赤/裸直白的目光,却强硬到根本不容许她忽略,也压根忽略不了。她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,他现在是怎样戏谑的模样,又在看她哪儿,不把她看到挖个地洞钻进去就不罢休。
太坏了!
林嬛不禁抱紧了琵琶,心跳在腔子里沸腾,烧得她面颊发红,胸膛滚烫。
方才被满座之人逼着敬酒,她都没这般慌张。
可兔子急了还咬人,她再怎么搓磨棱角,强迫自己长大,也终归有自己的脾气。气狠了会闹,逼急了会发火。眼下被欺得无处躲闪,她索性也不再躲,抬起头就朝原路狠狠瞪回去。
眼睛瞪得圆溜溜,娇嗔又可怜。
倒是一瞬又回到了从前写不出琴谱,拿他撒气的时候。
方停归不由轻嗤,如愿转开眼,抿着杯中酒,继续看窗外的海棠。
北地战事频繁,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身首异处。这三年,他为时刻保持头脑清醒,早就把酒戒了,除却必要的应酬,他几乎滴酒不沾。以至于再好的陈年佳酿,他也尝不出滋味。
然眼下,他却觉唇齿留香,双唇微微一抿,甚至还想再饮三百坛,醉死也无妨。
单薄的唇角浅浅上扬,比杯中醴酒还要醉人。
周身戾气也因这抹似有若无的笑,而淡去不少。
宁越在边上瞧见,险些惊掉下巴,拼命揉眼睛,单眼皮都快揉成双眼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