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嬛艰难地闭上眼。
早春蛰伏的寒意争先恐后钻入肺腑,刺痛绵密如针,说不清哪一种感觉来得更为猛烈,她的手越攥越紧。
“林姑娘可还无恙?”
耳边猝然响起一声问话,将林嬛从回忆中拉回。
她睁开眼,循声去瞧,但见一位青衫公子,正笑吟吟看着她,“如今林姑娘到一枕春也有些时日,想来也学会不少技艺。这么长的花宴,总让雪笺姑娘一人献艺也不好,林姑娘若是身子无恙,不如也来表演一段?”
边上人看热闹不嫌事大,听完立马跟着帮腔:“就是就是,总让雪笺姑娘一个人表演,算怎么一档子事?林姑娘学了什么技艺,大胆展示出来,在座也没有外人,谁也不会笑话你。”
一语出,万声应。
很快,花厅里就只剩起哄的声音。
无数双眼睛齐刷刷望过来,密密麻麻交织在林嬛身上,或打量,或戏谑,或轻蔑,没一个心怀好意。
林嬛不由抿紧了唇。
旁人问她歌、舞、骰子……她会哪样?
她都默不作声。
众人越发鄙夷。
“这就是林姑娘的不对了,今时不同往日,人都到甜水巷去了,若再不学点一技之长傍身,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?总不能还拿过去的身份压别人吧?”
“不会也无妨,现在练也来得及,就从最简单的敬酒开始。酒就在旁边,要多少有多少,林姑娘就这么一桌桌地敬,大家都看着,帮忙指点指点。等全部敬完,不会品酒也会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