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不瞬地望着她,漫天冰雪都要融化。
于是春日变得格外漫长,长到再也觅不见任何雪落风凋的残痕,又短促得,好似等她再回想起来,就只有那么一次花开的瞬间。
林嬛忽然低头不敢看他,揉着衣角,小声嚅嗫:“别这样,为了我,不值得……”
真的,一点也不值。
她有什么好?
连家门都出不去……
除却一点庶务之外,当真什么忙也帮不上,还不如父亲身边的管事。
或许打从一开始,她就不应该出生在这人世间。
如此一来,母亲就不会难产而亡;
父亲也不会因为思念母亲过甚,而郁结成疾,遇上事,也能有个商量的人,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孤立无援,更不会因为顾及她,而处处遭人掣肘;
兄长也能更加安心地专注自己的学业,没准这会子,连亲事都已经定好,只待金榜题名,就洞房花烛。
不论过去,现在,抑或是将来,她都是多余的存在……
林嬛无力地闭了闭眼。
酸涩溢上眼眶,她若无其事地抬手去抹,以为能像从前一样,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。
可长年累月的委屈,就像不断冲击堤坝的海潮,一次比一次汹涌,平日钻不到空子就罢了,一旦漏出口子,就再难收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