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安稍稍松了口气,重新拿了条干净的长巾,帮林嬛擦未干的头发。
边擦,边劝:“奴婢知道姑娘厉害,一场花宴并不能将您怎样。可世事无常,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,那姓宋的没安好心,咱们再怎么防他也不为过,况且这花宴也委实古怪。就咱们如今这情况,那姓宋的想报复咱们,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?何至于绕这么远的路,办这样一场花宴?”
“且陛下又是个多疑的性子,这么个风口浪尖,他和咱们走这么近,真不怕陛下起疑心?到时别说他,连长公主都得受他牵连,为了这么点小仇小怨,当真值得他冒这么大险?”
林嬛听完,不由挑了下眉梢,“小妮子现在是越发机灵了,连这都能想到,不错,看来这段时间的苦头没有白吃。”
夏安眼睛一亮,“所以姑娘早就猜到了?”
林嬛笑而不语。
猜到自然是能猜到的,否则这么多年侯府中馈都白操持了。
只是为什么?
她也一头雾水。
宋廷钰虽不着调,但还不至于这般愚蠢……
林嬛摩挲着梳篦,若有所思,“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
就像她刚刚安抚夏安说的那番话,花宴之事既然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,多思也无益。
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总会有办法的。
她不是个爱自苦的人,比起浪费时间,为一些早已注定之事自怨自艾,她更喜欢将精力节省下来,留到真正对垒的时候,一击中的。
况且就算她败了,不是还有那个将她调来一枕春的人吗?
她虽不知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,但就目前这形势,在林家彻底倒台之前,他是不会让她就这么轻易出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