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安饶还是不太相信陆茵陈的话:“姐姐,你和侯爷肯定是有误会,这种话以后可千万别再说了,要是被侯爷知道肯定会生气的,还有今天的事情,也麻烦姐姐替我保密好吗?”
“可是今天姨娘在花园里痛打坏蛋的事,有很多人都看到了呀。”再再提醒她道。
沐安饶这才想起来这茬,她脸色变得煞白:“对啊,那么多人都看到了,怎、怎么办,要是侯爷回来知道了可怎么办?”
“姨娘武功这么厉害,为什么要怕爹爹?”再再有些疑惑道。
“因为我……”沐安饶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理由,她愣住了。
“你别忘了你是将门之女,论身手这府里有几个比得过你的?论家世侯爷他也要顾忌你父兄几分薄面,你有什么好怕的?”好歹沐安饶这次也算帮了她一个大忙,她提点她几句也是应该的。
提到娘家,沐安饶神情变得有些黯然:“别提我父兄了,他们恐怕更希望从来没有我这个人吧。”
当年她嫁入侯府为妾的事闹得沸沸扬扬,其实当夜知道自家女儿被摆了一道,她父亲就差点提刀上门,还是她苦苦求情,她父亲才放弃了砍死岑东阳的想法,同时也放弃了她这个不争气的女儿,并放话说他们就当从来没生过这个女儿,所以嫁入侯府这么长时间,她都不敢回娘家,生怕自己出现会惹得父母不高兴。
陆茵陈却不这么认为,上一辈子她多番刁难沐安饶,可每次沐安饶都会绝处逢生,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她运气好,可每次都会有人暗中相助,陆茵陈也差不多猜到了是沐安饶娘家安排了人偷偷保护女儿。
一想到沐安饶的父亲骠骑大将军,陆茵陈神情逐渐变冷,看沐安饶的眼神也没了刚刚的温和。
“今天这件事我会主动去找侯爷说清楚,若是侯爷还要找你的麻烦,你只管表演空手碎大石就是了。”陆茵陈扔下这句话就抱着再再回房了。
“娘亲,抓住坏人了,那季嬷嬷是不是就不用走了?”再再问道,他可喜欢季嬷嬷了,一点都不想她走。
“不,季嬷嬷得回你外公那去,你外公也需要有人照料。”陆茵陈的父亲和那种大富大贵的皇商不同,他只是一个普通商贩,以前身边也只有季嬷嬷和另一个老仆人,陆茵陈嫁入侯府后,季嬷嬷就跟着她来了侯府,现在她父亲身边只剩下那个老仆人,这让陆茵陈很是放心不下,季嬷嬷要是回去也能让父亲多个帮手。
再再虽然有些舍不得季嬷嬷,但听说是为了照顾外公,只能退而求其次问道:“那以后再再可以去看季嬷嬷和外公吗?”
“你想去看你外公?”陆茵陈有些意外,上辈子她父亲只在她儿子才出生不久时来侯府见过她和儿子一面,因为岑东阳嫌弃这个老丈人的身份,她父亲也很识趣地很少登门,所以导致后来她父亲死于疫病,她都没能再见上她父亲一面,这令她很是遗憾,现在被再再提起,让她心内又多了一些想法。
“这次把季嬷嬷送回去,正好可以顺带去看看你外公。”陆茵陈计划道。
“好呀好呀,去看外公!”再再有些期待道。
陆茵陈正和再再聊着回去探亲的事,就听小厮来回报说大夫已经来看过荣管家了,荣管家晕过去是因为呛了水又受惊过度,现在醒过来就没事了,只不过他全身多处骨折,需要静养一段时间。
小厮打量着陆茵陈的神色小心翼翼道:“另外,侯爷刚刚也回来了,听说了这事,侯爷十分生气,让我通知夫人您过去他书房一趟。”
陆茵陈不慌不忙地站起身,她把再再安置进婴儿床里,才跟随着小厮往岑东阳书房走去,刚靠近岑东阳的院子,就听到里面传来岑东阳怒气冲冲的斥责声。
“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,一个做姨娘的,居然和管家动手,还有你为什么要打扮成那副模样大晚上在花园里瞎逛?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家?”
陆茵陈跨入书房的门槛,就看到岑东阳脸色难看地正在训斥沐安饶,沐安饶一言不发地站在他面前,双手背在身后紧张地绞在一起。
“侯爷莫要怪沐妹妹,此事都是妾身出的主意,沐妹妹也是为了陪微恒玩过家家才会打扮成这样。”陆茵陈拖出了“过家家”的说辞。
显然岑东阳没那么好糊弄:“简直荒唐,好端端的玩什么过家家,还把荣管家伤成了那个样子,你这个女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?”
“荣管家是因为偷袭沐妹妹,沐妹妹为求自保才会出手,说起来侯爷倒是该好好审问一下荣管家,怎么大晚上藏在花园里吓人,若这次不是碰巧遇上沐妹妹,真换成季嬷嬷,她那把老身骨怕是经不起荣管家这么折腾吧?”